“嘁。”對於她的舉動，素鳶只是無所謂地撇撇嘴，便拉著阿寒的手徑直離開了。

楚嵐甯心中憤恨，忍不住回頭朝素鳶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
她這一眼，素鳶並沒有在意，甚至連頭都沒有回。而她視線對上的，則是一雙森寒的黑玉眸子。

就像是察覺到她要回頭一般，慕卿寒也在同時，回頭向她看去。

那雙漂亮的黑玉眸子，與平日裏大不相同，不僅透露著銳氣，還有令人心驚的寒意。

僅僅一瞬，楚嵐甯便覺得，自己從頭到腳渾身冰涼。

就連七月的驕陽，也沖不淡這自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透心寒意。

對方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，為什麽會給她這麽可怕的感覺？！他到底…

正當楚嵐甯震驚之時，冷冷望著她的慕卿寒忽然啟唇，無聲道，“好好珍惜最後的歲月。”

說完，他還勾了勾，嘴角泛起一個不屑的冷笑。

素鳶不會與她動手，可是，他卻不是個易與的人。從楚嵐甯向素鳶拔劍的那一刻起，她在他眼中，就已經是個死人了。

若是以往，有人告訴她，她會被一個孩子嚇到，她定然會覺得怪誕可笑。

但是今日，被慕卿寒這麽看著，她竟然，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。

楚嵐甯踉蹌著連退好幾步，終於磕上了地面的不平處，失衡跌倒，以丟人的姿態，跌坐在地上。

“噫？”楚嵐甯跌倒的動作很大，周圍許多弟子都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。

就連已經走出去好遠的素鳶，都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，“她怎麽還跌倒了？不會是被我氣得連路都不會走了吧？我有那麽過分嗎？”

“可能是長得太醜，老天爺也看不慣她了吧。”慕卿寒淡淡啟唇，輕蔑地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人。

隨即，又回頭拉了拉素鳶的手，彎眸道，“走吧，別管她了。”

說完，便不由分說地拉著素鳶走了。

素鳶雖然心有疑惑，不解地回頭看了好幾眼跌坐在地上的楚嵐甯，但有阿寒拉著，她也沒再關心那人的事。

他們是走遠了，可周圍的弟子，卻依舊在竊竊私語。

“那不是浣花閣的楚師姐嗎？怎麽會跌在平地上啊？就算這小路有些凹凸之處，也不至於跌倒吧？”

“是啊，楚師姐雖然看著嬌弱，但好歹也是習武之人，怎麽走各路還能摔了？”

“誰知道呢，也許是有什麽心事吧。大人物的事情，咱們還是別瞎參合了。”

“哪裏是瞎參合，我也不過是看看熱鬧。我可是看見了，她剛剛找秦師妹聊了好一會兒呢。會不會…”

“…”

周圍弟子討論的話語落入楚嵐甯耳中，讓她更覺難堪。

她本是浣花閣中數得上名號的精英弟子，在閣中論起容貌氣質，也是佼佼者。

以往走在路上，她都是一顆閃耀的星，眾人向她投去的，也都是傾慕羨慕的目光。

哪像今日…

“秦素鳶，我要你不得好死！”望著素鳶離去的方向，咬牙切齒地低咒一句，她方才用劍撐著身子站起，快步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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